要分析美国关税政策对2025年第三季度(Q3)国际空运市场的扰动,需从关税政策的具体影响路径、市场预期行为、供应链调整及运输替代效应等多维度展开,结合空运市场的核心驱动因素(货量、运价、运力、航线结构),揭示波动逻辑,以下是具体分析:
关税政策的核心传导路径:从“成本-需求”到空运市场波动
国际空运市场的核心变量是货量需求与运力供给的动态平衡,而美国关税政策通过直接影响进口成本、改变市场预期及驱动供应链决策,打破这一平衡,引发波动。
关税对进口需求的直接冲击:高价值空运商品首当其冲
美国关税政策(如对特定国家/行业加征关税)会推高进口商品成本,导致进口商调整采购量,进而影响空运货量,需区分两类商品:
- 高时效、高价值商品(如半导体、精密仪器、医药、高端消费品):这类商品依赖空运(时效性要求高),价格弹性较低,但关税加征仍会通过“成本转嫁”或“需求抑制”影响货量,若关税针对亚洲电子元件,美国进口商可能因成本上升减少短期采购,导致2025Q3从亚洲到美国的空运货量下降;若关税降低(如对盟友开放市场),则可能刺激需求,推高Q3货量。
- 低时效、低价值商品(如服装、家具):关税会加剧成本压力,企业可能转向海运(成本仅为空运的1/5-1/10),导致空运货量被海运分流,若2025Q3关税覆盖低时效商品,空运市场将面临“货量流失”压力。
预期效应:“抢运”与“延迟运输”导致Q3货量“透支”或“集中”
市场对关税政策的预期往往比政策本身更易引发短期波动,若2025年上半年市场预期美国将在Q3加征关税,进口商可能提前在Q2通过空运“抢运”,导致Q2空运量激增,而Q3因需求提前透支,货量显著下降(“前高后低”);反之,若预期Q3关税降低,进口商可能延迟采购,导致Q3货量集中释放(“积压后爆发”)。
若关税政策在Q3内反复(如政策出台后临时调整),会加剧不确定性:进口商可能暂停运输决策,导致Q3货量“忽高忽低”,进一步放大波动。
供应链重构:航线结构的“转移效应”与“替代效应”
长期关税压力可能推动企业调整供应链(如“近岸外包”或“友岸外包”),减少从高关税国家的进口,转向第三国或本土生产,进而改变空运航线结构:
- 航线货量再分配:若美国对中国加征关税,企业可能将生产转移至墨西哥或东南亚,导致“亚洲-美国”空运货量下降,而“墨西哥-美国”“东南亚-美国”货量上升,Q3航线结构呈现区域性波动。
- 返程货量失衡加剧:美国空运市场长期存在“单向货量倾斜”(如亚洲到美国满载,返程空载率高),若关税导致美国进口下降(如从中国货量减少),返程货量(美国出口)若未同步增长,航司可能通过提高单程运价(弥补返程损失),推高Q3航线运价波动。
运输替代效应:空运与海运的“此消彼长”
关税推高进口成本后,企业会在“空运(高成本、高时效)”与“海运(低成本、低时效)”间重新权衡,进一步分流空运需求:
- 低时效商品(如服装、家居):关税叠加空运成本,企业更倾向海运(即使时效延长1-2个月),导致Q3空运货量被海运分流,尤其若关税覆盖消费品行业,空运需求下降更显著。
- 高时效商品:若关税针对半导体等“不可替代空运”商品,企业可能被迫接受更高成本(关税+空运价),但会通过提价转嫁压力,导致空运“运价-货量”同步上涨(需求刚性下的成本转嫁)。
2025Q3空运市场波动的具体表现:货量、运价与航线的三重不确定性
基于上述传导路径,美国关税政策可能导致2025Q3空运市场呈现以下波动特征:
货量波动:“抢运透支”或“延迟积压”,季度内呈现“脉冲式震荡”
- 情景1:关税政策在Q3生效,且市场提前预期:2025年Q2进口商“抢运”以规避关税,Q2空运量激增(如亚洲-美国航线货量同比+20%),而Q3因需求提前释放,货量同比下降10%-15%(典型“前高后低”)。
- 情景2:关税政策在Q3内反复(如政策出台后临时暂停):市场预期混乱,进口商运输决策停滞,Q3上半月货量骤降(观望),下半月政策明确后集中运输(如Q3末三周货量环比+30%),呈现“V型波动”。
运价波动:运力刚性与需求波动的“放大器”
空运运力供给具有短期刚性(飞机数量、航班时刻难以快速调整),若Q3货量因关税政策骤增/骤降,而运力未同步调整,将导致运价剧烈波动:
- 货量激增时:运力紧张(如舱位利用率从70%升至90%),航司提价,运价环比上涨20%-30%(如亚洲-美国西岸航线运价从$3/kg升至$3.6/kg)。
- 货量骤降时:运力过剩(舱位利用率跌至50%以下),航司降价揽货,运价环比下跌15%-25%,甚至触发部分航线停航(尤其中小型航司)。
航线结构:从“亚洲主导”到“多区域分流”,区域航线分化
若关税政策长期化(如持续针对亚洲供应链),2025年企业可能加速供应链“近岸化”(如墨西哥、东南亚替代中国),导致Q3空运航线结构重构:
- 传统主力航线萎缩:亚洲-美国航线货量同比下降10%-15%(如上海-洛杉矶、仁川-芝加哥航线),舱位利用率下滑。
- 新兴区域航线崛起:墨西哥-美国(如墨西哥城-休斯顿)、东南亚-美国(如胡志明市-洛杉矶)航线货量同比增长20%-30%,航司可能增投运力(如增加宽体货机班次),但初期因运力不足,运价涨幅高于传统航线。
关键变量:政策不确定性与宏观经济的“叠加效应”
2025Q3空运市场的波动幅度,还取决于两大外部变量:
关税政策的“模糊性”与市场预期管理
若美国关税政策在2025Q3前未明确(如税率、覆盖商品、生效时间反复调整),市场将陷入“过度反应”:进口商可能因担忧政策风险,暂停长期运输合同,转向短期“现货市场”采购舱位,导致Q3空运市场“现货价”与“合约价”价差扩大(如现货价较合约价高50%),加剧运价波动。
全球经济周期的“需求底色”
若2025Q3全球经济处于复苏期(如美国消费需求回暖),关税对进口的抑制作用可能被需求增长部分抵消(企业愿承担更高成本维持供应),空运货量降幅收窄;若经济衰退(需求疲软),关税将进一步放大进口收缩,导致Q3空运市场“量价齐跌”。
历史镜鉴:2018-2019年中美贸易战的空运市场波动
2018年美国对中国加征关税期间,空运市场已呈现类似波动逻辑:
- 预期抢运效应:2018年Q2(关税生效前),中国至美国空运货量同比增长12%,Q3因需求透支,货量同比下降8%;
- 运价波动:Q2舱位紧张,运价同比上涨15%,Q3货量下滑后运价回落10%;
- 航线替代:部分企业转向越南、泰国生产,导致东南亚-美国航线货量同比增长18%。
2025Q3空运市场波动的核心特征
美国关税政策通过“成本冲击-预期行为-供应链重构”三重路径,将导致2025Q3国际空运市场呈现“货量脉冲式震荡、运价宽幅波动、航线结构区域分化”的特征,具体波动幅度取决于:
- 关税政策的明确性(税率、覆盖商品、生效时间);
- 市场对政策的预期管理(抢运/延迟运输的强度);
- 全球经济周期与供应链调整速度(近岸化是否在Q3内见效)。
航司、货代及货主需提前应对:航司需灵活调整运力(如动态增投新兴航线),货主需锁定长期合约舱位以对冲现货价波动,共同缓解政策扰动带来的市场不确定性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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